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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为你描绘的这个世界?

【雷安】醉鬼

Attention

 

*依旧是和上一篇一个系列

*最近为了不被上lof黑名单所以写的都偏日常沙雕,囤的车……有缘再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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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别人问到这件事之前,安迷修从来没有注意过。

职业使然,他的工作性质让他不同于雷狮那般,需要常年在应酬场上同他人碰杯,也鲜少见到觥筹交错的场景。所以关于醉酒,安迷修一向没什么概念。

雷狮恰好相反,在很多场合下,他无论愿意与否,都会和熟悉的亦或是陌生人一边讲着客套话一边一口干,于是时常沾染一身酒气回家。

但他酒品好,不会大吵大闹,顶多是比平日沉默些,再醉狠些,大概就是会变得更加黏人。至于有多黏人,取决于他本人的心情。

这点时常让安迷修感到无奈。

雷狮喝醉后会是什么反应,就像抽奖似的,运气好的时候顺着他说两句,把老板哄满意了就算。运气差的时候他不仅伺候不好这位少爷,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每当被窗帘缝隙中穿插进来的晨光照醒时,安迷修一身酸痛坐起来,面对一室狼藉,只能沉默以对,心想我真踏马是鬼迷心窍。

大概是和雷狮待久了,自己也变得脑子不清醒。

相反的是,雷狮很少碰见安迷修喝醉。所以对于伴侣醉后会是什么光景,他领证两年多了心里也没点数。

 

所以当雷狮接到安迷修的电话时,他有点懵。

电脑桌面显示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半,临近月末,公司事务终于在各部门摸鱼下滚成了雪球,在死线边上泰山压顶。雷狮被下属拖累,天天加班到深夜,有时候运气差了直接在办公室沙发就寝,当的是老板过的却是底层社畜的日子,连续几天一张脸冻天冻地,堪比寒冬腊月的北极圈。

家里现成的有人暖的被窝没的睡,换谁心情都不会好。

电话震动时他头也没抬,划开屏幕眼睛不眨地道:“关于年终报告中提及的市场投放数据调查和资金筹备还在准备中,人事部月底人员调动的方案也正在商榷中,想要加工资麻烦先把业绩摆上来不要成天往经理办公室打,是的卡米尔经理的号码现在是我在代理麻烦不要一天十几个电话过来,你加班我也要加班别他妈谁高贵过谁ok?”

他一开口就精准狙击,丝毫不顾电话那头人的死活,一张嘴跟吃了火药似的。

电话那头语气懵逼:“……hello?”

不是公司的人。

雷狮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就被对方截断,大概是被他怼怕了:“请问是雷狮先生吗?我是安迷修的同学。”

雷狮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搜肠刮肚半天才从记忆里拎出这个名字:“……雷德?”

“诶诶是我。”对方很惊喜地说,雷狮没懂这人兴奋个什么,“是这样,安迷修和我们聚餐喝醉了,在林荫路的街口饭店,我这边因为有女朋友不方便接送,能不能麻烦你现在过来接下他?”

雷狮沉默片刻,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雷德一脸懵逼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一抬眼就撞进凯莉带笑的眸子里。

凯莉手撑下巴语带狭促:“怎么说的?”

雷德惊疑不定:“……我这下都不确定他会不会来接安哥了。”

谁踏马接了家属同学电话听见枕边人喝醉了会直接挂啊?这脾气是吃了座火山吧??

雷狮什么德行凯莉再清楚不过,她悠悠然放下酒杯,眼角眸光一扫身旁趴在桌上呼吸平稳的某人,想了想说:“会来的。”

“你真确定他叫雷狮不叫雷公吗?”雷德很纳闷,“这性子跟打雷似的,我觉得我心里雷氏家族温文尔雅礼貌有加的贵公子形象碎成了渣渣。”

“你要是把你抽空就看小说还喜欢乱安人设的毛病治好了也不至于还窝在这个科室。”凯莉翻了个不明显的白眼,伸出手遥遥一指某位正在市立三甲医院外科当门板的年轻俊杰,嗤笑一声道,“看看人家心思多正,和你一届的,事业有成家有帅哥,你刚刚在电话里说什么?有女朋友不方便送安迷修?呵,你叫祖玛一声宝贝人家会答应吗?”

祖玛可能只想把他脑袋摁进水泥地里。

雷德顿时有点忧郁。

他坐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幽幽叹气,转过头去,恰好和一双眼睛对上。

他吓得差点就拎酒瓶砸过去了:“卧槽!!!!!”

这个包间的设计大概是设计师喝醉了画的图,门的位置刚好在墙壁上凹进去一块,这就导致顶灯光线被顶上凸出的部分分割成阴阳两界,若有人从外面进来,又刚好穿的深色衣服,屋内的人八成注意不到。

比如现在,一双绛紫色的眸子正幽幽地看着雷德,现场上演了一出午夜惊魂。

差点灵魂出窍的雷德好不容易顺过了口气,就听见那双眼睛说话了:“你是雷德?”

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雷德晃了晃脑子里的水才想起,他在财经频道上听过这声音。

雷氏三公子啊!

他转过头默默看了眼还在桌上睡得安详的老同学,收回了想要戳一戳他的手指。

因为雷狮的脸色在他伸出一根食指的时候,从“小雪”变成了“霜降”。

他怕他再继续下去等会儿一道雷直接劈死他了。

“那个……他在这儿。”雷德说完这话就想给自己一巴掌,玛德这话说得跟个智障似的,人家眼睛又没瞎。

周围寂静无声,喝醉了没喝醉的医学生们都抬头悄悄观察着这位本市的风云人物,人走哪儿他们看哪儿,仿佛绕着太阳的向日葵,作为发光中心的雷狮无视了这些目光,走过去在安迷修身旁蹲下——单膝,轻声说:“安迷修。”

喝醉后深眠的人按道理是叫不醒的,意识会比平常更沉。雷德看着心惊胆战,生怕雷狮一个不耐烦就把桌掀了。

神奇的是,安迷修在听见雷狮的声音后,脑袋更深地埋进臂弯里,静默了几秒后缓缓地从桌面上缩起来坐直了,只是眼睛还半闭着。他抬手捂住眼睛,保持着姿势又呆坐了会儿才垂下手,垂眸看向还半蹲在地的雷狮,迷蒙的眼中终于破开一层清明,只是平日里清朗的声线变得低沉些许,像是糅杂了颗粒,听起来不太清楚:“……雷狮?”

雷狮没有生气,他静静地看了会儿这人的脸,心里更多的是新奇。

自打大二和安迷修认识以来,他对安迷修的认识和大多数人的印象大体差不多。他比同龄人更加成熟,做事会瞻前顾后,只会在某些时候会做出类似“意气用事”的举动,但那也不代表着不稳妥。换句话说,这人大多数时候都处于让自己和身边的人省心的状态。

像醉酒这么不稳定、会给人添麻烦的状态,他从没在安迷修身上看见过。

他有点想笑。

“还认识我么?”他问。

“……”安迷修消化了几秒,伸手拍了他一巴掌,“你当和谁说话呢?”

“醉鬼。”雷狮面不改色,说,“还是让我大老远从公司开车过来接的不省心的醉鬼。”

安迷修沉默了,不知道是理亏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默默从座位上站起来,嘴里嘀咕道:“又不是我让你来接的。”

他说着,偏头不满地看雷德:“你打的电话?”语气听上去像是审问。

无辜被cue的雷德:“???”

凯莉笑得不行,一旁的老同学也没忍住:“下次别给安哥灌酒了,谁知道他喝醉了会耍赖啊。”

“哪有,多有意思啊。”有个男同学说,“反正遭的是雷德,我们也不心疼。”

“也是哦。”

雷德听得眼睛瞪圆了,气得抄起家伙就要收拾那几位嘴欠的:“我踏马——”

 

一片混乱和笑闹声中,雷狮冲凯莉打了个招呼,站起身往包间外走,身后灯光探打下来,他低头就能看见另一道拉得长长的影子,和自己的重合在一起。不近不远地跟着,没有出声。

他感觉自己长了个小尾巴,还在生闷气的那种。

安迷修产生好胜心的点很奇怪,比如婚戒的钱,再比如他更习惯于当被人依赖的人,被人照顾会让安医生觉得很丢人。

所以刚才雷狮的话戳了他的痛处,这位沉稳男士到现在都拒绝和雷狮对话。

冬日的风有些大,空气里飘来街边饭店的烟火气,混杂着饭菜的香味。安迷修在川流不息的马路旁站定,赌气似的不愿意上车。

雷狮教了停车费过来,看见这傻子站在副驾门边把毛衣拉起捂住嘴,额发被寒风吹得飘起,眸子在一片迷离霓虹中微微低垂。

他觉得好笑,走到安迷修面前问:“怎么了?”

由于七公分的身高差,安迷修不得不抬头看他。

这人看了雷狮几秒,又低头不想理他了。

“再不上车我就走了。”雷狮忍住笑,说,“我今天加了一天班,腰很疼,站不了太久。”说着还配合地揉了下腰,一副被工作压迫得不行的模样。

这精准打击了某位自认为很省心的男士,安迷修站在原地挣扎了片刻后,泄气般抬手往雷狮腰上摸,担忧地问:“是不是坐久了?要不要去开点药?”

“先回家。”雷狮一把抓住他的手,哄劝般道,“我回家躺会儿就好。”

大概是醉酒的人比较好糊弄,安迷修作为医生,并没觉得他这消极治病的态度有哪里不对,晕乎乎地上了车。

 

雷狮读研时,在大学外面租房独自住过一段时间,有足够的照顾自己的经验。后来安迷修交换学习回来,才住进了他的房子里。所以面对一身酒气的醉鬼,雷狮并非完全没辙,相反,他有的是办法。

安迷修很自觉地脱了外套开上暖气,然后捧着热茶坐上沙发发呆,他穿着米色毛衣,配合在外面被吹得立起来的呆毛,整个人显得毛茸茸的,俗称炸毛。

在家只有两个人,再怎么撒泼耍赖也没人管。不过安医生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呆坐了一会儿后,想起什么似的提高声音问在厨房里煮醒酒茶的雷狮:“你还腰疼吗?”

这话听着哪里都很怪,雷狮忍了忍没开口怼他。

他压下扬起的嘴角,很配合地说:“疼。”

“那怎么办啊。”安迷修仿佛忘了自己是个医生,走过来抚摸雷狮后背,眉头蹙得紧紧的,“你去休息,我来煮。”

这头醒酒茶已经煮好了,还要凉一会儿,雷狮把茶盛好后转身把安迷修哄进浴室:“别管我,你先洗/澡。”

他本意没想太多,没想到今晚中了头彩——安迷修醉酒后最大的异常大概是变得异常黏人,拉着他衣角如同幼儿园小朋友,低头说:“你陪我。”

雷狮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安迷修忍无可忍,脸红一路烧到耳根子,声音拔高几个度,“你!陪我洗/澡!”

这要是擦枪走火那就怪不得谁了,毕竟苦谁不能苦男人,苦男人也不能苦了小小兄弟。雷狮十分厚脸皮地拉着安医生在浴室里进行了今日份的和谐运动,弄得浴缸一片狼藉,最后他捧住安迷修的手,想蹭蹭无名指上的婚戒,安迷修却触了电似的抽回手一脸警惕地看着他(哪怕这时候他已经累得不行了):“这是戒指,你别想拿走。”

雷狮:“……我没拿走。”

安迷修不依不饶:“碰都别想碰!”

雷狮:“我买的。”

安迷修:“现在是我的。”

雷狮气笑了,觉得和一个戒指吃醋显得自己脑子有病,但真正脑子不清醒的人还拿着自己送的东西不撒手,他这个大活人坐这儿好像占地方似的,打靶都找不着杆子。

他心平气和地说:“戒指丢了可以再买,我要是不要你了你可找不到第二个,你确定不再考虑一下?”

收回前言,雷狮对醉鬼没有任何应对经验。

因为安迷修在听见“我不要你了”后愣了半天,憋着郁结把自己气伤了。

等雷狮把降智的大龄儿童哄到快睡着时,安迷修像是下定决心般,把戒指从无名指摘下来,依依不舍地放进雷狮掌心:“……给你就是了。”

雷狮:“?”

安迷修深呼吸口气,把脑袋埋进他怀里装鸵鸟,耳根发红:“戒指丢了可以买,你不行……不能丢。”

丢了就找不到了。

 

然而第二天宿醉醒来,回想前一晚自己干了什么的安医生,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假酒害人,他发誓再也不会沾酒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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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7月快乐,Lof我去你玛德。


标签: 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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